兰姨

願世間風景千般萬般熙攘過後,字裡行間,人我兩忘,相對無言。

我一向认为,生命存在的真假无从辨明,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彼此之间,允许自我“留白”;让每个人在相互瞪视之外,也可以孤独地躲进一个任何他者所无法侵入的世界。那也是我们可以安全地生活一辈子的理由。假如每个人都是“窥梦人”,企图窥探他人梦境、窥伺他人内心私密,让“八卦”入主生活,我不知道谁能放心地过完这一生。——颜崑阳《窥梦人》


夫妻之间,有时需要洞若观火的了解,有时需要肝胆相照的义气,有时需要平地一声雷的咆哮和发泄,有时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将就,还有时,需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隐忍。那种举案齐眉式的客套,往往不是恩爱,而是彼此的关系没有亲密到那一步。

我们逐渐明白,人生的复杂与曲折远超想象,犹如情感的丰富与纤细远非一己之力能所能控制。


于是,收起轻易做出评价与结论的习惯,对待周遭人与事,有时,慈悲远远比懂得更重要。


我曾经思忖,怎样的岁月才担得起“最美好”的注脚,或许真该如沈从文所说,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好的你。仿佛当年的徐悲鸿与蒋碧微,一个年少俊逸、才华初显,一个热烈浪漫、青春洋溢,从东京到巴黎彼此依偎,光景温软得如同他为她画的那些画儿。

    《琴课》里,她旗袍典雅,身姿婀娜,握着小提琴的手指纤细灵动,隔着近百年的时空依然感受到,笔墨落在画布上的一瞬间,饱蘸了无限的爱意,只有深爱一个人,才能让她在画中如此静美、优雅,独具光华。

    《箫声》里,她唇角微扬,眼眸清亮如秋水,手指蝴蝶样地翻飞,箫声蜿蜒呼之欲出,娴雅沉静的画面下,有情感的河水缓慢而深邃地流淌。还有《凭桌》《裸裎》《慵》《静读》《传真》,单从这些画,就能读出当年他对她的深情,所以我相信,画中凝聚的一刻,是他们最美好的时光。

——李筱懿《灵有香气的女子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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